心蕾松开他的手腕,径直抱住他的腰,用脸贴着他宽厚的胸膛,呼xī深重起来,语气却很是怆然:“唉……bà……等我去上学了,你可别给我找个后mā呀……”
她的额头离他的嘴唇很近,似wěn非wěn的状态,只是钟瀚薄唇紧抿,他下意识偏过头避开她的肌肤,回答得很冷淡:“知道了。”
一直都是两人相依为命,被学沕姐抛弃后,钟瀚不是没想过重组一个家庭,可是他二十五六岁的时候,心蕾也有七岁了,哪个姑酿愿意嫁过来就带着个小拖油瓶呢?等到心蕾再大一点,懂事了,钟瀚发现,心蕾又开始介意自己婚姻状况了。就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,甚至连她即将读大学的时候,她还对此耿耿于怀。
钟瀚有些恼,想要推开她。
只是近距离下,他神sè的细微变化都落在心蕾眼底。她眼神稍带端详,对钟瀚的不耐烦一点也不生气,反而非常好奇地看着他,像一只伶俜的鸟儿,歪着小脑袋一动不动地打量着这个世界。
钟瀚被她的双眼盯得全身怪异,心蕾却又趁机扑进了他怀里,声音从他衬衫的纽扣间扬起:“就陪我这一会嘛。我怕开学后很难再见到你了。”
其实离入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,但是只要她一撒jiāo,钟瀚准没辙。
果然,钟瀚又心软沕了,虽然心蕾的举动不合时宜,但是他还是默许了她qīn沕密的拥沕抱。
钟瀚沉默着,不知道该怎样应付她,直到手臂有些僵硬了,他才非常不自然地抽沕出手轻轻将她的头按在怀里,声音低沉却很清晰:“在学校照顾好自己。”
心蕾像是真的快要睡着一样,钟瀚只听到一个梦呓般的“嗯”,就再无后文。
其实心蕾还有很多小心思没有告诉他,比如,选择在本地上学,只不过是为了离他更近一点。
再比如,她留下钟瀚的目的并不是想要简简单单地抱一下他。
夏曰的夜sè浓郁深沉,窗外是此起彼伏的蝉鸣声,非常催眠,也很好地掩盖了她砰砰的心跳声,青cǎo气息透过窗户飘进来,清shuǎng的味道和他身上一样好闻。可能是之前的举动过于大胆,心蕾再次面对钟瀚时总有些目光躲闪,畏手畏脚的。两人之间相安无事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她也只能安分地在家里等着开学的那一天,等待着她的新生活。
好不容易盼到开学,然而该来的总会来。新生开学第一课就是烈下长达一个月的jun训。丝毫不输三伏夏曰的秋老虎,太阳火沕热dú沕辣,路面似乎都在冒着青烟,训练场上的新生就像架在架子上的烤肉串,被摆得整整齐齐,随着教guān的口令左转右转,抬手提tún,左边烤了右边烤,前面烤了后面烤,洒上孜然粉就可以出锅了。
不光是细皮nèn沕肉的女孩子,连男生们都忍不住抱怨。逃离了令人窒沕息的高沕考,刚从安逸的暑假里回归的新生哪吃得了这种苦。白白净净的弱基男生们在皮肤黝沕黑身材健硕的教guān面前,别说偷懒,多说一个字就会被训,紧接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备。心中的cāo沕你沕mā只敢对着空气发作,有再多的不满,碰上了教guān这种铁xuè硬汉子,也立马萎了。
这些天心蕾每天一个甚至好几个电沕话打向钟瀚,哭哭啼啼地抱怨教guān多么坏。
钟瀚体验过jun训的可怕,每次都笑着配合心蕾对教guān的控沕诉。
心蕾可以想象,电沕话里的男人说话的时候一定是嘴角渐弯,一双清朗干净的眼睛完全不显年龄,她舍不得挂掉电沕话,但更想早点见到他。
只是钟瀚不知道,深夜的心蕾躺在宿舍的床沕上,听着室友均匀的呼xī声,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思念。焦灼在心底肆意地疯长,将她囚沕jìn在一个名为钟瀚的笼子里,无fǎ向他人诉说的爱恋,遥远得像是一个诅咒。
直到半个多月后,恰巧碰上这一年的中秋节,学校放假,学沕生和教guān都休息一天,头一天晚上心蕾就脚底抹油一阵风似的开溜了,等着钟瀚来接她回家。
他套了一件深sè的夹克,心蕾远远地就看到了他,独一无二的风景在涌动的人潮中格外扎眼。
到了钟瀚跟前,她扑进了惦记很久的怀抱:“终于见到你了。”
钟瀚轻拍她的背:“上车吧,先回家。”